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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全球化莫忽略对贸易无感者

来源:中国贸易报 作者:本报记者 刘国民 2019-10-23 09:33:19

日前,英国和欧盟先是达成脱欧协议,紧接着该协议又被英国国会通过的法案否决,脱欧又添变数,使得近年来甚嚣尘上的逆全球化问题再添新闻佐料。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英国和其他很多崛起的大国都是自由贸易和全球化极大的受益者,但为何其国家内部还有这么多人反全球化?

英国经济史显示,在西方贸易大国中,英国只能算是后起之秀,意大利商人、西班牙商人等在英国商人之前就纵横驰骋于国际贸易江湖。不知是英国比较聪明还是无意中做对了选择,在各方面条件皆落后的阶段,英国竟然很豪放地选择大幅度对外开放,表面上看是一段时间内各国的商品流入英国市场,外来观点充斥着英国,但英国却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为后来其经济、贸易、科技等各领域的崛起打下了宝贵的基础。

进行自由贸易和参与全球化对提升英国综合国力的贡献巨大不假,但很显然这只是从宏观角度得出的结论。而且要知道,宏观角度不是唯一的角度,只是多角度之一。在这方面,部分中国学者也存在思维上的误区,因为其只看到自由贸易宏观上对一国整体有利,却忽略了自由贸易中的利益受损者或无感者。去年夏天,在一场中美贸易学术论坛上,两位中国学者对笔者的相关提问就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学者甲说,从相关统计数据可以看出,贸易往来只会给彼此带来收益,怎么可能有人受损呢。学者乙则在回答多家著名媒体提问时说,思考贸易摩擦问题确实要把贸易无感者、贸易受损者的角度补充进来。

贸易无感者和贸易受损者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并不复杂。首先,一个国家的民众会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很显然只有一部分人是贸易商,很多人并不从事贸易,当这些人听到自由贸易如何好的观点时,确实无法像贸易商那样有直观深刻的感受。然后,在国际国内关于贸易地理变迁的文献中,不难看到一个落后小地方因成为新的通商水道而兴盛,周边原来的大商埠因为生意被挤占而渐渐衰落的例子。在国际贸易学、国际经济学教科书中,也会专门介绍贸易带来的资源配置、财富流向的变化,一部分商人因为贸易更富有,和繁荣的贸易沾不上边的其他商人和其他人则经济地位相对下降。直观的例子就是,约翰和彼得本来是比邻而居的两家商铺店主,本来两人的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差不多,约翰后来找到了出口的路子,彼得继续做内贸生意。随着约翰的出口业务越做越大,约翰逐渐成为拥有较多财富的商人,彼得还是原来的小商人。这样一来,彼得发现对外贸易不仅没给自己带来好处,还导致自己经济地位相对于原来平起平坐的邻居来说下降了,自身的成就感也下降了。接下来,约翰不难成为自由贸易拥护者,彼得则很容易被逆全球化和反自由贸易的声音吸引。

因此,当看到一个国家逆全球化声音较大时,相关部门也许需要先认真做足功课,弄清楚这样的声浪出现的原因。而不能不问原因一律给对方一个宏观整体的回应:统计数据和历史发展整体脉络显示,你国是自由贸易受益者。弄清楚原因后,对该国一部分因为不从事贸易而对全球贸易无感者,需要从他日常生活的购物习惯中找出活生生的例子,让这类人明白,即便我不是贸易商也对贸易无感,但其实因为贸易我还是可以很方便地使用着外国制造的平价日用品,既节省了开支又体验了异国风情;而对贸易受损者,和其他人群相比,对这类人的回应难度更大一些,但还是要努力回应,在努力的过程中不可忽视文化交流、积极履行企业社会责任、主动援助该国,更加重视公益慈善的作用。

当然也要看到,即便做足功课、分类施策,也不一定就能在短期内战胜逆全球化声音,但还是要通过推进“一带一路”等努力解决自由贸易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让支持自由贸易和全球化、反对贸易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责任编辑:葛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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