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华人衣厂硕果仅存风光不再

    据美国《星岛日报》报道，旧金山唐人街有一条小巷吕宋巷。就是这条三个人并排行走都显得拥挤的小巷，曾经活跃着十多家华人经营的制衣厂。20世纪七八十年代，兴旺发达的制衣厂里曾有数百名工人日夜忙碌。然而，随着华人制衣业的没落，仅存的佳丽制衣厂已成为业界的活化石。记者在一名当年女工的指引下，敲开了一扇门，触摸了一段渐行渐远的华人制衣历史。

    这是一个约600平方米大小的空间，吊在天花板上的荧光灯泛出冷冷的光，一片萧瑟。靠墙两旁摆着各种不同类型的衣车16台，绝大多数都蒙上了纺织品的纤维和尘埃。女主人苏丽英(人称英姐)说，这些衣车有不同的功能，单针、双针、打网、钮门、打钮、挑脚等工序全靠着它们。但是，现在大多设备都用不上了，因为订单越来越少，所需的工序只要两三辆衣车都绰绰有余。

    英姐曾在广州服装厂被鼎鼎有名的陆湛师傅收为徒弟，学得一身好手艺。移民到美国后，20多年来，一直都在制衣行业中爬滚。她从一名制衣女工到老板娘，历尽艰辛，总算从苦难中熬了过来。她说，前夫把钱和房屋一起卷走，幸运的是儿子很孝顺也很勤快，虽然母子俩在出租屋里相依为命，也能让她感到人生有希望，精神有寄托。

    以前，衣厂生意好的时候，找工人很容易。英姐回忆，密密麻麻的缝纫机旁，有十多岁的大姑娘，也有七八十岁的阿姆。当年，一件衣版的订单常常有上万件成衣。英姐说，包括永发等许多名噪一时的制衣厂，同时开工的就有300多人，一周7日，衣厂里的灯从不熄灭。1990年，旧金山的制衣业发展到顶峰，英姐也从一般的车衣女工晋升到技术主管，负责车板。对制衣行业充满信心的英姐决心参股所在的衣厂，随后，属于自己的佳丽制衣厂正式开张。但好景不常，2001年后制衣业开始走下坡路。英姐说，衣厂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许多衣厂相继倒闭，有的还惹上了官司。佳丽制衣厂的规模也从20多名员工削减到她自己一人，偶然有几十件衣服的定单，若时间紧迫，她就请一些相熟的临时工帮忙。

    “说起旧金山制衣业，有太多的过来人，耗了大半辈子，酸甜苦辣，恐怕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目前经营餐饮、贸易和投资的吴慕洁说，无论曾经在制衣业多么风光，都不可能走回旧路了。

    （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