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过了”才更有影响力

    ■本报记者  袁远

    10月21日，中国三高在北京的首演完美收官，从观众的反响来看，三高的演出是成功的。随后，三高将展开他们的全球巡演。

    中国三高的全球巡演，除了要正式打造“中国三高”品牌，弘扬中国的民族音乐文化，展现当代华人风貌外，还有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

    很需要“山寨”三高

    “十二五”规划纲要草案曾明确提出，要传承优秀民族文化，创新文化“走出去”模式，增强中华文化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无疑，这次的中国三高全球巡演便是践行文化“走出去”战略的最佳尝试。

    就连“专司艺术、不问政治”的艺术家们也明显感到，肩上的担子变沉了。旅居海外多年的莫华伦就在三高巡演新闻发布会上‘表态’：我希望西洋美声这种国际通行的艺术语言成为传播中国文化的有力手段。戴玉强也研究起如何让中国音乐“走出去”：他发现，中国爱乐乐团总指挥余隆赴意大利演出时，考虑到身披华美袍子的罗马教皇也坐在观众席里，便临时决定放弃演奏《黄河》，改成莫扎特的一首宗教题材乐曲，结果现场反响异常热烈。这更坚定了戴玉强“不能只唱中国曲目，也唱最高难度的西方咏叹调”的决心。“中国音乐要想‘走出去’，不能仅靠唱原汁原味的中国民歌。用美声唱法演绎民歌，反而能唱出新意。”戴玉强微微眯起眼睛对记者说。

    如此专注于音乐创意，令很多文化评论家也有些感动了，原本很多评论家觉得“中国三高”这个叫法“太山寨”，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在中国文艺发展的现阶段，很需要“中国三高”这类有意于文化创新、力图打造中国文化品牌的文化产品。同时，用美声演绎中国民歌的创意，也获得了评论家们的好评。

    市场化输出中国文化

    尽管在“中国三高”新闻发布会的初始，戴玉强便高调表示，本次演出不赠票，但这次演出，政府究竟介入多少，是否是完全的市场化运作呢？

    国家文化发展国际战略研究院副院长李慧珊认为，中国的文化产品要想真正“走出去”，产生国际影响力，需要经济影响力的带动和支撑，靠政府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活动，效果微乎其微。她说：“中国政府出钱、出力，在海外建了很多‘中国文化中心’，做了很多届‘中外文化年’，也输出了很多艺术演出，都没有真正获得国际影响力。只有通过对外贸易的渠道，用市场化的国际通行规则，才能把中国文化成功输出。”

    国家文化发展国际战略研究院院长李小牧也认为，对外文化贸易发展主体显然不应该是政府，主体应是企业，确切地说是中小民营文化企业。环境是政府来做，政府要打造一个公平竞争、符合国际惯例、适合国际贸易发展的环境。

    西方人喜欢什么样的“三高”

    李慧珊表示，如果中国三高真的想“走出去”，而不只是“走一走”，至少需要对国际演出市场做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通过对调查数据的分析，然后再最终决定这次演出的地点、场次、票价……

    正如国际化运营的音乐剧《妈妈咪呀》中文版，与许多过分强调艺术的演出不同，从一开始，就完全按照商业规则进行运作。从确定版权合作、组建公司，到剧本和歌词翻译，到海选演员、排练试演，《妈妈咪呀》中文版每一步都是商业行为，从一个商业项目的角度考虑其投资、成本、运营和产出。成方圆参加《妈妈咪呀》中文版演员海选的第二轮即被刷下，她却笑着对朋友说，她特别服气！因为在商业规则面前，名气、权利都要往后站。

    一位英国著名剧院经理曾对李慧珊说，他不希望中国的京剧“走进来”，他的观众更欢迎时尚的中国艺术作品。这似乎代表了一部分主流西方观众对中国艺术的看法。很多文艺界人士都对此次中国三高曲目选择颇有微词，质疑选择了太多革命歌曲，彰显了中国艺术强势、猛烈的一面，很难让“国际友人”动心、动容。相反，类似《茉莉花》这类可亲、可爱的艺术作品，在国际演出市场更容易“讨巧”。而强调“皇家气概、皇城风范”的舞台设计，似乎也不是西方观众的“那杯茶”，打造更简易、有高科技元素的现代舞台设计，不仅符合西方审美，在全球巡演中，也更加节省成本。

    李嘉珊笑谈，评判中国文化产品的国际影响力，一个重要晴雨表就是看有没有被西方主流媒体“骂过了”，能让主流媒体发出各种声音了，影响力肯定就成功“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