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家族企业公司治理

    ■罗照华  李勇

    家族企业作为一种最古老、最普遍的商业组织形式，不仅在东方，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都大量存在，而且是经济发展、解决就业及创造社会财富的主要力量。在中国，根据一项调查显示，上市公司中家族企业占民营企业的比重逐年上升，由2002年的29.2%上升到2010年的71.6%。家族企业有其自身的天生优势，同时也有其与生俱来的缺陷，正所谓“成也家族，败也家族”。家族企业如何应对激烈的市场竞争，不仅仅是产品及市场问题，如何构建一个完善的企业治理结构，同样是影响一个家族企业成败与否的关键因素。

    家族企业的治理特点

    根据美国著名企业史学家钱德勒的说法，家族企业的创业者及其最亲密的合伙人（和家庭）掌有大部分的股权。他们与经理人员维持着紧密的私人关系，大部分情况下所有者与经营者同为一人，且高级管理人员拥有主要决策权，特别是在有关财务政策、资源分配和高级人员的选拔方面有绝对的权力。根据这一定义及全球家族企业的实证情况，家族企业普遍具有如下特点。

    第一、公司股权由家族成员控制。从法律上理解，股权是指股东基于股东身份在法律上对公司享有的权利总称。家族制企业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公司的股权高度集中,家族成员掌握着绝对控股权。企业的发起形式多为以个人或家族成员包括血亲、姻亲成员，以家庭为主要发起人。

    第二、企业主要经营管理权掌握在家族成员手中。一种情况为家族企业因控制公司股权实现对公司的经营管理权的控制。另一种情况为企业的经营管理权主要由有血缘关系的家族成员直接控制，表现为董事、监事、总经理直接为家族成员担任，所有权与经营权毫无区分、混为一体。

    第三、在选择经理层方面任人唯亲，而非任人唯贤。正是由于家族企业的裙带关系，企业在人才选拔与晋升方面没有形成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与生俱来地排斥外姓或家族之外的成员。

    家族企业在公司治理中的优势与缺陷

    家族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合一在企业发展初期是有利于企业发展，然而，随着企业规模和经营范围的扩大，市场竞争的加剧，企业各方面的发展需求可能会超出家族成员所有拥有的才能，此时，家族治理这种所有权与经营权紧密结合的管理方式的不适性就会逐渐显现出来。

    （一）家族企业在公司治理中的优势

    代理成本低，企业运行高效率，具有很强的奉献精神与合作精神。由于家族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往往没有分离，家族的整体目标或家族成员的个人目标与企业的目标往往能形成统一，家族成员之间忠诚与信任关系成为一种节约代理成本的资源进入企业，简化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企业的监督与激励机制，使家族企业成为有效率的经济组织。根据有关部门的统计，一些国有企业的员工往往只发挥了大约15%的能力，而家族式企业的个人潜力往往可以发挥到80%—90%，甚至达到120%，这是非家族式企业永远都无法企及的，这也正是家族式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二）家族企业的主要劣势

    股权过于集中，产权不清晰，缺乏有效的决策机制，人才的激励与约束机制。

    首先，家族企业一股独大的现象普遍存在，甚至所有股权都由家族成员持有，没有外部股东参股，缺乏合理的股权结构设计。

    其次，股权纠纷往往是家族企业的矛盾焦点，从而使家族企业陷入僵局。

    最后，家族企业的决策过程非程序化、家族化。家庭会议取代了“三会”的正常运行，公司决策实际上是“家长”的个人意志。因此公司决策具有很强的经验性、随意性、专断性，缺乏有效决策机制，更重要的是责任、权利和义务不统一，导致管理机制上混淆不清。

    完善及提升家族企业公司治理的对策

    （一）产权清晰化，股权结构合理化

    产权是企业存在与发展的根本，产权清晰是现代产权制度的首要内容和要求。虽然在世界各国至今没有研究证明存在一种“最优”的股权结构可以始终避免企业陷入困境，能实现企业持续健康发展。但从统计学角度来讲，一种合理的股权结构总是能帮助企业减少纠纷。股权结构合理化指的是适度的分散公司的股权，引进部分非家族成员成为公司股东。从财务角度来讲，一方面公司在经营发展过程中，适当的引进投资人可以有效缓解公司财务压力，增强企业资本实力，扩展企业融资渠道；另一方面家族企业股权分散化可以合理分割家族成员对企业资产的占有,使他们对企业的贡献得到财务补偿。从管理角度来讲，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和市场竞争的加剧，引进新的股东一般会带来新的管理理念和技术，在引进新的股东时甚至可以考虑管理入股与技术入股。

    （二）决策程序制度化、合法化

    在决策机制上,要打破“家长”包办的局面，严格按照公司法的要求，建立健全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的运行机制，“三会”各司其职，使各方面的行为规范化、制度化，防止决策朝令夕改。

    （三）激励机制科学化

    激励机制是关于所有者与经营者如何分享经营成果的一种契约，一个有效的激励机制能够使企业经营者与所有者的利益一致起来。建立科学的激励机制可实施职业经理人和骨干员工持股计划，将企业的命运同个人收益紧密联系起来。另外，在人才选拔、岗位聘任上,要任人唯贤，而不能任人唯亲。这既可以让有才能的人走上重要岗位，发挥重要作用，也可以充分激发普通员工的创造力和工作潜能，使企业永葆活力。公司还应建立精确的绩效考核制度,使贡献和收入挂钩。

    （四）企业文化包容化、多元化

    家族企业在经营过程中往往强调企业成员的个人利益必须服从家族群体的整体利益，形成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家族主义文化，这样限制了员工个体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同时，家族企业在做大做强之后不自觉地会排斥新文化、新观点、新理念的进入，这势必会阻碍企业的进一步发展。家族企业必须跟上时代的步伐，在进行管理创新的同时，进行企业文化创新，把现代优秀的企业文化融入家族企业文化之中，实现企业文化的多元化，从而使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

    公司的发展和治理完善是一个相伴而生的过程。一旦企业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治理结构的完善必然牵涉到更多人的利益，此时拥有更多利益诉求的家族企业的创始人在治理机制中的改革将面临更加复杂的博弈。因此，家族企业在初创或者成长过程中，需要不断完善和改进公司治理，这是企业壮大和成熟的必要条件。

    （作者罗照华系中发实业集团董事局办公室主任；李勇系合众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会办公室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