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雾霾惹的祸

    ■刘海莹

    如果一个国际会议主办方要在北京和新加坡两个城市之间做一选择，其结果会是怎样？我们可能认为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因为北京和新加坡各有千秋，难分伯仲。但国际大会及会议协会（ICCA）和国际协会联盟（UIA）这两大国际组织对2012年国际协会的统计排名却显示，至少国际协会、国际组织更倾向于选择新加坡。新加坡对于国际协会、国际组织而言，除了交通便利、会展设施完备、旅游资源丰富、购物诱人、签证方便外，最能吸引国际协会、国际组织眼球的当属新加坡的干净了——地面洁净，空气清新。

    蓝天白云竟然也成了会展目的地的竞争利器了。说来难以置信，但诸君看到下面这段刊登在《北京晚报》上的文字不知作何感想？

    “2013年5月北京仅8天空气达标：环保部6月19日发布今年5月份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区域等74个城市空气质量状况。其中北京再次进入空气质量最差的前十名。空气质量达标天数比例仅为25.8%，比上月下降36.3%。”而《新京报》用的标题则是“北京再次入围十大空气污染城市”。

    我们知道，5月是传统的旅游旺季，也是会展业的旺季，但一个月有3/4的时间都是空气污染，怎能不让人揪心？

    同样是《新京报》，2009年6月1日报道北京空气质量时用的标题是“前5月北京空气10年最清新”，文章说“5月份收获25个蓝天；前5月8成以上是蓝天”。时隔4年，出现了如此大的逆转，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和一个做入境旅游的朋友聊起今年的生意时，他说北京等地多次出现严重的雾霾，已经严重影响了来华观光旅游和商务旅行、奖励旅游，欧美团体取消的不在少数，这种负面影响远远超过了H7N9疫情，因为客户容易理解H7N9疫情是突发性的，但对空气污染永远心有余悸。

    我们无从知道今年来华参加会议和展览的客人人数的变化情况，但对于到经常发生严重雾霾的地方去开会，参会者的第一反应可能就是“不去为妙”。现在人们十分关乎自身健康，很少有人肯冒着患病的风险去参加一个会议。谁愿意到一个城市带着口罩去开会呢？在我看来，持续性的空气污染会减少会议的数量，即使会议数量不显著减少，但会议规模会缩小，会期会缩短，联谊、参观等户外活动会减少，客人在会议举办地城市的行程缩短，会议消费以及参会者的会外消费都会随之减少，城市丢掉了本该得到的消费，其实还有看不见的其他损失，如投资、名声下降等。尤其是医学、健康类的会议，肯定愿意选择蓝天白云、没有污染的地方召开。

    无独有偶，人人都向往的新加坡最近也遭遇了史上最为严重的雾霾。从6月中旬开始，因为邻国印尼的苏门答腊的农民和油棕园主，趁干旱季节烧芭蕉林清理空地用作农耕用地（类似于国内的焚烧秸秆），烟尘一路飘到了新加坡，使得新加坡“暗无天日”。于是，口罩需求量激增，许多买不到口罩的公众忧心忡忡。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呼吁国民做好心理准备，“烟霾问题预计持续几周，甚至是几个月”。6月21日，新加坡的赛马比赛以及许多户外活动取消。新加坡政府警告印尼，如果危机持续得不到缓解，不排除诉诸联合国的可能性。看来新加坡是真急了。如果烟霾真要持续几个月，相信对新加坡的会展业将是一个重大打击。

    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呼吸、水、食物都属于最底层的生理需要。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会议主办方选址时，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把直接威胁到身体健康的因素作为考量会议举办地的第一要素，只是这个要素常常不在考察指标的名单上。所以，要建设会议目的地，首先就要保证人人都极为敏感的洁净空气，否则使出吃奶力气也只是枉然。

    （作者系国家会议中心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