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暂停进口所有新西兰奶粉

    ■本报记者  袁远

    8月2日，新西兰恒天然集团公司发布消息称，该公司一个工厂2012年5月生产的浓缩乳清蛋白粉被检出肉毒杆菌。8月3日，该公司对外部宣称，恒天然集团就涉及2012年5月在其一家新西兰工厂生产的三批次特殊类型的浓缩乳清蛋白的质量问题向包括3个中国客户在内的共8家客户发出了提醒。

    8月5日，恒天然公司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就部分含肉毒杆菌的乳清蛋白粉流入中国进行说明。恒天然首席执行官西奥·史毕根斯在会上向中国消费者道歉，并称“婴幼儿产品应100%安全”，此次来华为协助中国政府找出哪些产品可能存在问题，仍重视对中国市场的承诺。

    据悉，肉毒杆菌是一种生长在缺氧环境下的细菌，在罐头食品及密封腌渍食物中具有极强的生存能力，是目前毒性最强的毒素之一。人们食入和吸收这种毒素后，神经系统将遭到破坏，出现头晕、呼吸困难和肌肉乏力等症状。

    目前，国家质检总局要求进口商立即召回可能受污染产品，并要求各地检验检疫机构进一步加强对新西兰输华乳制品的检验监管。这无疑给信奉“洋奶粉”的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洋奶粉”“百分百纯净”的神话瞬间被打破。

    恒天然今年已是“二进宫”

    据媒体报道，中国有70%的进口奶粉来源于新西兰，而由于产量大、信誉好，恒天然公司是全球知名的乳品供应商，国内相关产业对其依赖度很高，雅士利、雅培、美赞臣、惠氏等奶粉企业均是其合作伙伴。

    记者发现，在“受污”问题上，这家跨国乳业巨头今年已是“二进宫”。今年1月，该公司生产的奶粉就曾被检测出含有微量双氰胺。而在今年3月，涉事公司就已发现自身产品的潜在质量问题，但直到4个月后才公布检测结果。

    西奥·史毕根斯在发布会解释了各界对为何恒天然公司在3月份发现问题，却直到7月才通报的质疑。他说，公司在3月份发现问题时未能确认有哪些病菌，继续调查直到7月底才确认为肉毒杆菌。

    资本的逻辑

    在事件被曝光的最初，由于信息不透明，食品安全问题的“板子”打在了整个新西兰乳品业身上，消费者对新西兰奶源产品的态度从趋之若鹜变为闻之色变。

    一位经常在超市购买进口奶粉的顾客告诉记者，她经常购买包括奶粉在内的进口食品，产自新西兰、澳大利亚、德国的牛奶，她都买过，价格是国产牛奶的近3倍，味道比国产牛奶淡一些。“之所以坚持买进口食品，还是受2008年三鹿奶粉事件影响。不过，这次的肉毒杆菌事件也彻底摧毁了我对进口奶粉的信任。”她说。

    而由于使用恒天然公司的原料，一些国内企业也在此次事件中不幸“中招”。小毛驴农场创始人石嫣告诉记者，早在中国三鹿奶粉事件之后，她就对此类食品的安全问题进行了深入反思。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之后，关税对中国农产品市场的保护被弱化了。市场上存在用廉价的进口奶粉调制廉价牛奶的做法，中国乳业市场原有结构遭受严重冲击。另外，国内政策忽视对小农生产的系统性保护，在强大的国际竞争中，中国小型奶农破产现象普遍。”石嫣表示，小型奶农和大型奶企在市场中的所作所为都受同一逻辑支配，即资本的逻辑。“逐利的资本一旦渗透进与自然过程高度相关的农业和食品生产过程，最终生产出的产品对人类而言毫无营养价值。”

    据国内媒体报道，新西兰贸易部部长蒂姆·格若斯（Tim Groser）在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称，继恒天然公司警告部分乳粉原料受污染并流入中国后，中国停止所有新西兰以及澳大利亚奶粉进口的决策是完全适当的。此类贸易问题并不独见于中新贸易之间，新西兰正和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监管机构进行紧密配合。

    食品安全问题普遍存在

    事实上，恒天然并不是第一个被曝出食品安全问题的国外企业，不少国家都受到过“有毒食品”困扰。从当年肆虐欧洲的疯牛病到美国的沙门氏菌疫情，再到韩国的“垃圾饺子”风波，被查出的有毒“洋食品”涉及肉制品、鸡蛋、冰棍、热狗辣椒酱、木瓜、花生酱、速冻饺子……种类可谓五花八门。

    除了“有毒食品”，国外的以次充好、偷梁换柱现象也屡见不鲜。以拥有世界上最严格食品安全制度而骄傲的欧洲，今年年初就在“马肉风波”上栽了跟头，而美国去年则被曝出用扁桃仁假冒大杏仁误导消费者。

    业内人士表示，“洋食品”不一定都是极品，“国产货”也并非都是次品。食品安全是个普遍存在的问题，一味迷信“洋食品”并非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