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改革精神指引下 加快贸促会的转型升级

    ■赵学鸣

    贸促会建会已经六十多年了，无论是计划经济还是市场经济，无论是半封闭的还是全面开放的环境都有所体验，发展历程也是一波三折，既有低谷，也有高潮。在发展中我们积累了经验，锻炼了队伍，储备了思想。

    国务院副总理汪洋负责联系贸促会工作后，先后对贸促会工作和发展提出了新的指示和要求，汪洋副总理要求贸促会在深化改革的新形势下，应该进行准确的定位。

    回忆当初吴仪担任国务院副总理在负责联系贸促会工作时，曾提出建设世界一流贸促机构的要求，告诉我们要将贸促会的发展放到世界贸促机构的大格局中去考量和比较，具有国际化的大视野。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王岐山听取贸促总会党组的汇报后，在讲话中深刻分析了贸促会的发展历程和发展特点，告诉我们要紧跟形势的变化，与时俱进，创新发展，提出了转型升级的要求。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在近来的两次讲话中，对贸促会提出了淡化行政色彩，加强民间性，学会运用市场经济规律，开展代言工商等要求。我觉得国务院副总理汪洋重要讲话的基本精神就是要求贸促会回归半官半民的本位，这是全面深化改革的大趋势和全面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的大背景所决定的。

    可以说，无论从发展环境还是自身综合实力上来说，现在都是贸促会转型升级的最好时期。在新的形势下，从自身来看，我们要全力适应全面深化改革的需要，做好体制机制的改革和调整。从外部来看，我们要顺应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的趋势，跟上全面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的新要求，更好的服务于国家的经济外交。要做到这两方面，就必须对贸促会进行准确的定位，也有必要进一步明确贸促会的性质和任务。

    新时期的性质和任务

    贸促会自成立以来，对外就以民间组织的身份开展工作，对这一点，几十年来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中国贸促会第五届委员会讨论通过并于2009年1月5日起施行的《中国贸促会章程》，在第一章第二条就规定：“中国贸促会是由中国经济贸易界有代表性的人士、企业和团体组成的全国民间对外经济贸易组织。”这即是贸促会民间身份的重要依据。有变化的是，在贸促会的实际运作过程中，会根据形势的变化有一些倾向性或者侧重点。我觉得，自贸促会实行参照公务员管理之后，对国务院主办的公共服务机构强调的多一些，而对贸促会的民间性强调的少了一些。贸促会的作用和任务在不同历史时期都有变化，上世纪50年代是强调对外开展民间外交，以经促政、以民促官，突破西方敌对势力的经济封锁，还有就是桥梁和纽带作用等。改革开放之后，顺应对外开放的发展潮流，强调对外招商引资和“四促”。现在我们对企业“走出去”投资也很重视，强调为政府和企业服务。

    贸促会是半官半民的性质，其任务是服务于国家的经济外交和代言工商。贸促会是政府举办的公共服务机构，贸促会机关实行参照公务员管理。同时，贸促会又是民政部规定的免予登记的社团之一，具有社会团体的身份。贸促会就是这样的一个半官半民、亦官亦民的机构。

    这种双重身份，决定了贸促会既要按照行政管理的程序开展工作，又要按照社团章程的规定进行运作。近年来，特别是免予社团登记和实行参公管理以后，贸促会的社团身份和民间作用逐渐淡化，出现了“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现象。社团作为贸促会的一个基本属性，是贸促会发挥民间性的基本条件，应该得到重视。我觉得在这方面，一要探讨在免予登记的情况下，如何按照社团章程进行运作，实行既按行政管理程序又按社团章程运作的“双轨运行”。二要在贸促委员（会员）的邀请上，打破以政府官员为主体的设置，增加企业和商协会、学术机构的委员名额，并实行团体会员和个人会员制。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扩大贸促会的代表性，也可为贸促会作用的发挥提供智力的支持。

    贸促会的双重性质决定了它的任务，既要为国家的经济外交服务，也要代言工商、为企业服务。这就要求我们一要正确处理好服务政府与服务企业的关系，认识到为政府服务与为企业服务的一致性，只有更好地服务企业，才是更好地服务政府。三要注意发挥海外优势和民间优势。贸促会的海外优势是人所公认的，但民间优势还需要进一步强化。两个优势的有效结合，将会成为贸促会开展“双服务”的重要支撑。

    任务明确之后，也应该对贸促会的职能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我觉得职能的调整要考虑到三方面的因素，一要围绕着任务来设置职能，职能要为完成任务服务。二要根据市场的需要，如果没有市场，会给职能的发挥带来困难。三要考虑到全面深化改革的现实，不能与改革的趋势相违背。总之，一定要体现出贸促会的特点和特色。至于说应该做哪些具体的调整，还需要进行认真的研究和探讨。

    如何认识和处理好“四位一体”的关系

    贸促会在体制上的“四位一体”是历史形成的，在深化改革的形势下，必须正确处理好贸促会与国际商会和事业与企业单位的关系。

    中国国际商会自上世纪80年代末成立以来，一直设在贸促会内，好处是优势互补、借力发展，不足是彼此替代、特色不明。早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天津市贸促分会就进行了贸促会和国际商会分设的改革，在贸促会实行了以政府官员为主体的委员制，在国际商会实行了以企业为主体的会员制。这是一种理想化的设计，从逻辑上说可以利用贸促会和国际商会将政府和企业连接在一起，发挥各自的特色和优势。但却忽视了贸促会本身的社团属性，看似合理的分工，却使贸促会的另一半很受伤。贸促会也有服务企业、代言工商的功能，而这些功能是国际商会所替代不了的。

    现在要国际商会与贸促会完全脱钩，似乎也很不现实，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比如资产问题，原来彼此不分，贸促会的一些资产划归给了国际商会名下，如果随着国际商会一起带走，那就造成了国有资产的流失。贸促会毕竟不是行政机关，作为法人社团的国际商会不必与贸促会完全脱钩，而应该考虑到两者的历史和特点，走一条有别于政府机关与社团脱钩的、适合贸促会和国际商会和谐共处的新路。总会对国际商会的实体化改革，这种分而不离、相对独立的做法，我觉得比较好，应该进一步完善后加以推广。

    还有所属事业和企业的问题。如果是政府部门，那我们就不必在这里探讨这些问题了，问题是贸促会本身也是社团，只是免予登记而已。我觉得应该考虑到贸促会的特殊性，允许贸促会下属事业和企业的存在。但这些事业和企业单位的服务与经营，一定要围绕贸促会职能的市场化延伸来展开，而不是什么赚钱干什么。贸促会所谓的“四位一体”，其实应该允许“四位”的存在，但却不能搞成“一体”。贸促会机关实行参公管理有《公务员法》，社团有《社团管理条例》，事业单位有《事业单位管理条例》，企业有《公司法》，四者的边界都很分明，主要还是领导和管理问题。我觉得应该实行贸促会党组领导下的“一会四制”。只要我们在管理上能够依法依规，使它们各归其位，各谋其事，各自发展，就不违反市场经济的原则。

    贸促会要学会运用市场经济规律

    在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上起决定性作用的形势下，贸促会在职能发挥上，我们一定要有市场观念和思维，学会运用市场经济规律，这恰恰是我们的“短板”。

    当初我在天津分会的业务开展中提出过市场化的要求，但只停留在对贸促会内的事业和企业单位的经营上，现在贸促会的大部分业务都已经市场化了，面临市场竞争，如果我们还抱着政府的行政指令不放，绝对没有出路。这次通过学习认识到，贸促会的市场化问题不仅仅是事业和企业的经营问题，而主要应该体现在职能的发挥和服务上。汪洋副总理要求我们学会运用市场经济规律，这对贸促会职能发挥和为企业服务上都非常重要。

    在明确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上起决定性作用的背景下，市场作用和政府作为有了一个科学的明确。贸促会虽然是参公管理的服务机构，但并不妨碍它在职能发挥和服务企业上的市场化运作。这里说的市场化，就是要求我们的服务项目要根据市场的需求来设计，而不是靠政府的指令来下达，即使是政府下达的任务，也要经过市场化运作来完成，而不是靠行政手段来推动。在以往的工作中，我们被动地听命于政府的时候多，主动从市场需求出发设计项目少，服务的市场认可度不高，出现了很多“被服务”的现象。而我们自身也因为有了依赖政府的思想，加上在体制、机制上不适应市场环境，造成一些功能的退化，缺乏有效竞争力。只有市场化才能使贸促会的效率最大化，这也是在大部分职能已经市场化的情况下，贸促会必须要补上的一课。

    “三个转变”是实现转型升级的关键

    深化改革是最大的红利，要想得到这个红利，就必须与时俱进，转变思想观念，转变工作作风，转变发展方式。“三个转变”是贸促会在全面深化改革形势下实现转型升级的关键。

    所以强调思想转变，就是因为现在一说观念转变，人家就会说你是老生常谈，其实观念的转变无论在那个变革的时代，都是第一重要的。只有思想和观念转变了，才能接受、适应和推动改革。我们必须深刻理解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的精神实质，树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观念，树立正确的发展观和政绩观。用宽广的胸襟和改革的眼光来审视我们的工作和发展，不能因为改革触及到自身的利益或团体的利益而裹足不前，更不能成为改革的阻碍。实现贸促会在新时期的转型升级，摸索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贸促事业发展之路，转变观念至关重要。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多重任务，服务对象和服务领域不断扩大，再也不能将贸易促进简单的视为举办展会或停留在穿针引线和牵线搭桥上。应该站在新的高度，具有大视野，把贸促工作的重心放在服务国家经济外交和代言工商上。要坚持对外联络、国际展览、信息咨询和法律服务等四大职能的均衡发展，为企业营造一个公平的国际和国内市场环境，创造更多的市场机会。

    要认真落实中央八项规定要求，维护好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特别是反对“四风”的成果。要打破重数量轻质量、重过程轻结果、重形式轻内容的工作模式和工作态度，讲究细致、追求效率。着眼于长远发展，多做打基础的实在事，少做急功近利的表面文章。注意开展调研活动，当好企业的代言、做好政府的参谋。

    强化和发挥贸促会职能的三个着力点

    我认为，贸促会现有的国际联络、国际展览、信息咨询和法律服务四大职能，可以说是贸促会的“四翼”。具有了强劲的“四翼”，贸促会才能腾飞，因此强化贸促会的四大职能非常重要。而强化和发挥职能的着力点应该在建立机制、打造平台和创新产品上。

    我们有些职能之所以没有得到有效的发挥，或者作用体现得不明显，关键是没有形成常态化的机制。如在对外联络上，没有形成相对稳定的联络机制，对一般联系对象缺乏有效的跟踪，对重点联系对象没有深层次的合作；在调解贸易纠纷上，没有形成稳定的民间协商机制；在沟通政企、反映企业诉求和对外谈判上没有形成“代言”机制，使“代言工商”只停留在“下情上达”上。在这些方面应该注重机制建设，只有形成常态化的机制，才能确保职能作用稳定、高效的发挥。

    平台有聚集信息、疏通人脉、交流交易等功能。在平台的打造上，要紧紧围绕贸促会的职能优势，充分利用内外资源；要将打造平台与创新品牌结合起来，精雕细刻，提高质量、效果和影响力；要注意稳定性和长期性，既要着眼现实的需要，又要考虑到长远发展。平台是展现素质和能力的地方，搭建平台并不难，难的是上演的节目要精彩。我们不仅要成为好的平台的搭建者，还要争取成为平台上的舞者。

    制造业需要推出新产品，服务业也要推出新产品，只有不断推出新的服务产品，才能赢得市场。多年来，我们在创新服务产品上所做不多，还在延续着传统的办展办会方式，在信息、法律和会员服务上，也缺少推陈出新的项目。在市场竞争激烈、科技飞速发展的形势下，我们应该发挥传统优势和海外优势，不断推出新的服务项目和方式，引领贸促行业的新潮流，这样才能保证贸促会的竞争力和生命力。

    创造一个常态化的运行机制，为能量的释放提供一个合适的平台，不断推出市场需要和企业欢迎的贸促服务产品，这是强化和发挥贸促会职能的三个着力点。所谓着力点，就是我们要在这三个方面用力，而用力的结果就是我们建了很多的机制，搭了很多的平台，创了很多的产品，但实际效果都很差。往往是机制、平台和新品满天飞，而又突然销声匿迹。因此，我强调的是在建机制、搭平台、创新品上，一定要遵循市场化的规律，根据市场和企业的需要，千万不要“私搭乱盖”，只追求数量不讲究质量。

    贸促会要加强软实力的建设和发挥

    贸促会作为一个半官半民的公共服务机构，面对新形势和新任务，必须加强软实力建设。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对我们或许更重要。

    这里说的软实力，主要指贸促理论研究和专家队伍的建设。总会近十年来在加强硬实力的建设上，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虽然自身的经济效益不是我们追求的主要目标，但家底厚实了，就有了干事的本钱。

    与硬实力相比，我觉得总会在软实力的建设上还要加强。比如，我们在贸促理论与实践的研究上还不是很到位，没有厚实的理论研究和专家队伍的直接结果，就是在国际贸易的政策和法律上没有话语权，在应对世贸纠纷和对外经贸谈判上没有话语权，在代言工商和维护企业权益上没有话语权。在很多应该听到贸促会声音的场合，却很难听到贸促会的声音。当今世界重视硬实力，但更重视软实力。去年贸促会信息部的《关于美国底特律市政府破产案的调研报告》，得到了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和肯定，这不仅说明我们有这样的能力，也说明软实力的效果很明显。

    我们要适应形势的变化，加强软实力的建设，成立贸易促进理论与实践的研究机构，打造贸促会自己的智囊团队。对内可以参谋体制和机制的改革，研究贸促职能的发挥，设计贸促服务产品。对外可以为国家经济外交和代言工商提供服务，提升贸促会的话语权，提升工作质量和水平。同时，还要利用贸促会在国际经贸领域的影响，吸收国际国内的专家学者，形成贸促会的“外脑”。

    天津市贸促分会下一个五年的发展目标

    我们天津市贸促分会正在研究和制定新的五年改革发展纲要。我觉得，当前经济全球化和贸易国际化进一步加快，现代服务贸易水平不断提高，我们的服务对象和服务范围不断扩大。现在贸促会不单是促进双边贸易，还要促进双边投资；不单是促进“引进来”，还要促进“走出去”；不单是为政府服务，还要为企业服务；不单是代表官方，还要代言工商。这种“双促进”、“双服务”、“双代表”的角色，说明贸促会的任务和职能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贸促会的活动领域不断扩大，活动触角不断延伸，联系对象和服务范围已经扩展到世界上更多的国家和地区。面对更加广阔的活动空间和舞台，贸促会的任务和作用也应该有相应的调整和变化。贸促会的职能和服务应该更加丰富、更加专业、更加精细。这就要求我们一定要在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的同时，认真研究今后的发展路径和发展方式，适应新变化和新要求。

    至于发展目标，我也有所考虑。有人提出要有一个可以量化的发展目标。但我觉得，还是不提量化（数字）为好，或者说对于贸促会来说，建立一个科学的量化指标体系的条件还不成熟。在这种情况下提出的量化指标，不能真实地反映贸促会的实际情况，很容易使我们的工作回到追求数字的老路上去。所以我觉得还是语言描述目标为好。在未来五年中，贸促会的体制要更加规范，机制要更加灵活，职能作用要得到更有效的发挥，服务质量要有明显的提高，硬实力和软实力要更加坚实。经过五年的努力，我们要基本完成转型升级这一阶段性任务，使贸促会进入一个规范、有序、稳定的发展阶段，在实现建设世界一流贸促机构目标上取得明显的进步。

    当前，天津市正在积极推进自由贸易区，实现投资贸易便利化；打造京津双城记，吸引首都的资源；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提升城市载体功能。为实现“美丽天津”的奋斗目标而加倍努力。这对天津市贸促分会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机遇。我们在上一个五年改革发展纲要的落实中，解放思想、转变观念，以举办大型经贸活动为抓手，强化职能、创新发展，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综合竞争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为今后发展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同时，也锻炼出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营造了一个人心思进思变的发展氛围。可以说，现在是分会历史上的最好时期。虽然今后面临的形势会更复杂，任务会更艰巨，但我们有能力、有底气、有信心应对更大的挑战。

    （作者系天津市贸促分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