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散记之通·道

    导演裴东尼的电影《恋恋三季》隽秀唯美，让多少中国文青对越南这个邻邦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广西南部，位于中越边境的防城港，低眉顺眼，在一众海滨旅游胜地里虽不那么显眼，但是见过的人却知道她有着“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小家碧玉的干净。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越关系的蜜月期，《红墙内外》记录了毛泽东、周恩来与胡志明私交甚好，一条“海上胡志明小道”也道出了中越之间“同志加兄弟”关系的亲密。

    21世纪初，“海上胡志明小道”成了防城港至越南下龙湾旅游航线的前身。游人之至，尽兴而归。

    半个月前，中越关系紧张，位于越南的中资企业被烧被抢，反华情绪一时高涨。

    现在，在记者的镜头里，在中越的边界——北仑河上，越南边民依旧扛着大包小包从防城港东兴口岸返回故乡，虽然辛劳，却面露满足。

    防城港，这个国境线边上的南国小城，在历史上已然成了中越关系蜜月期的见证，而今，在骚动的情绪笼罩下，这里的平静依然让它成为中越边贸的通道、中越边民的通道。

    企沙半岛的工业气势，江山半岛的滨海风情，北仑河畔的异国情调……踏进地处中越边境的广西防城港市，沿途不断呈现这座边陲城市迷人的百变风貌。

    一座充满边关特色和异国风情的魅力新城正在中越边境崛起。因为与越南相邻，在东兴边境旅游办证大厅，就可办理芒街一日游、“海上桂林”下龙湾三日游、河内海防五日游等多条中越旅游线路所需的相关证件，耗时短，花费也少。

    东兴，防城港的直属县级市。一座北仑桥连接了中越两国，过了桥就是越南，每天跨界往来的商贩、游客络绎不绝。街上随处可见讲着越南话的中国人，还有讲着中国话的越南人。北仑河，一边是中国，一边是越南。一直以来，它是两国边境贸易的黄金水道。

    桥对面的芒街市是越南最北部的城市之一。“向前走一步出国，向后退一步回家”。这是人们对东兴和越南芒街居民生活的形象描述。两国人民共饮一江水，边贸的繁荣，让双方边民出国就像串门。

    在东兴，笔者也见到了“跨国上班族”。每天清晨，他们拿着边境通行证经过专用的通道轻松跨出国门，到另一个国度上班，中午还可以赶回自己国家吃饭。在越南反华情绪高涨的那些天，笔者采访到这些“跨国上班族”，简单的汉语足以沟通，但笑笑的眼神会让人忘记了对面的这位，是来自现在肾上腺素正极度亢奋的国家。

    北仑河上，带着斗笠的人挑着扁担大踏步地走回家。他们挑着的是从中国买回来的各式家用电器、食品和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大多被挑回越南贩卖，这也是越南一部分边民的生活来源。而越南的橡胶、红木家具、农产品、海鲜等也源源不断地流进中国。

    不同的景象？正在越南国内上演。此番的打砸抢烧已经将越南努力营造并维系的“投资乐土”形象打破，贸易的通道被阻断，买单的只是被迫撤资的外国企业？反观东兴，这个被称为“小香港”的商贾云集之地，在中越两国关系被天光云影包裹之时，却成了一个“主雅客来勤”的安乐窝。一沙一世界，东兴与芒街，一对姐妹市的边境贸易红火，抛却国家、抛却争执，互利而共赢。

    通道、通道，互通，才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