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盎然品格壮丽的诗篇

    ■刘枫

    张道森教授的国画情调疏淡平和，笔墨机趣动人，“意”的观念很强，绘画特征是现实主义，同时也是浪漫主义的。他的画笔墨鲜活灵动，气息闲和，饱含深情；画出了他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对美的诉求，赋予了时代气息和现代文化的品格。画家的感情从各种笔意中泄出并赋予相当的文化内涵。或淡泊宁静，或优雅真诚，具都体现了一派“亦真亦幻，诗趣盎然”的格调。

    张道森以其深厚的学养开拓创新。画风个性鲜明，收放自如，亦工亦写。他是一位全能的天才画家，他的画取材很广，人物、山水、花鸟多方伸进。他凭籍深厚的学者型艺术造诣，绘画语言灵活多变，极具创造力。或简朴古拙，深厚浑穆，或清新雅致，充满趣味，或淋漓酣畅，妙意横生。数丈巨幅，随意挥洒，册页小品亦精亦奇，生动自然，装饰性、笔墨性皆强，单纯中寓有丰富的美感，丰富中透露着哲理内涵，气韵格趣境界颇高。

    张道森的画是他用心感受人情世故的情感表述。他深情地赞美生活中的小人物，真诚地讴歌朴实无华的自然，表述真实的生活与坦然的心灵。他用率真的笔墨性情表现人的生活情态，又用多方面的绘画功力与文化滋养其超然品格的作品，从而形成他独具特色的笔墨样式：用写意的笔法变换了工笔的语言，在“工”与“写”之间进退自由，尽意抒情，在中国画传统与现代意识的交融中拓展绘画语言。他的画风既是传统的，也是现代的，是现实主义的也是浪漫主义的。他的人物画笔墨鲜活灵动，气息闲和，饱含深情；柔韧的线条、多变的墨色、意象的色彩、舒缓的节奏，画出了他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对美的诉求，赋予了时代气息和现代文化的品格。

    中国人物画向来重视“以形传神”，向来重视人物性格与内心世界的揭示。具有高尚审美内涵与文化品位的人物画，成为人类文明的精神花朵。受中国传统的儒、道文化的影响，中国古代人物画追求“志于道，居于仁，游于艺”的意境，强调以形写神的艺术品位，善于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描绘人世生活的场景。张道森遵循传统创作规律，不照抄自然，而是紧紧抓住人的生活际遇、思想情感而给以强化性的表现。它既重视真的认识作用，又注意美与善的艺术表达，强调夺造化而怡情的审美追求。他的艺术技巧是独特的，技法是高妙的，画面充满着笔墨有意味的诸多元素，笔墨鲜活，形象生动，画面富有情致。线条灵动多变，疏淡相映，韵味独特，抒写了浓厚的情感与生活痕迹。其作品的画面强调“写”并重“意”。在写实的基础上强调其表现性，重视“意笔”含蓄简约属性的表达。画家在这里以自己的认知和艺术素养进行艺术的取舍。在真、假之间，逻辑与非逻辑之间确定了造型与意象之间的关系。作品在符合艺术规律而不是客观规律的匠心中延伸，展示了广阔的意境空间。

    古人云：“画如其人”。张道森的人物画纯真、恬淡、自然，与他的为人一样，不事雕琢、自然无华，虽平淡天然却才气过人。他运用熟练笔道交织的笔法横涂竖抹，逸笔草草，纵情挥洒，准确挥洒着墨法枯湿浓淡，创造性地丰富了墨的语言，线的风采。这幅画不同于传统的中国人物画，既吸收了敦煌壁画的形式感，又融入了书法元素。画面强调现代构成，虚实相映，繁简有致，工写兼得，巧拙互用。淡彩与浓墨交融，点线面相互交织，呈现了辉煌绚丽的效果。厚重的意笔枝干烘托了前面人物庄严肃穆的神情，又洋溢着浓郁亲切的人世感怀，人物如菩萨般庄严。画面语言简练、词汇却很丰富；人物既斜视又具表现性，纯朴而又亲切。自然现实在这里变成了人生顿悟的境界。

    中国画的生韵依托的是中国哲学思想的情绪，其意境是画家的精神气质、感情意念的流露；这些都需要画家对艺术的充分理解和正确领悟。张道森说：画家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学识修养不行，不然只能算是“匠作”。他认真研读哲学、美学，出版学术著作20多部，这在画界是极其少见的。深厚的文化修养形成了他学者型画家的典型特质，生发了他特殊的格调与显性的新意；汇成了他特有的个性艺术特质，一种大匠之心的艺术语言。

    张道森的艺术成就，不仅彰显了其身后的传统功力，也呈现出他的独特个性和创新意识，全面反映了他的创作心路历程，以及其清晰可见的艺术风格的形成。装饰性的花鸟画则意趣盎然、笔触独特。

    从对张道森艺术现象的分析中，我们更加深了一个认识：艺术与文化是相通亦相辅的，要创新出好的作品，必须有多方面的文化积淀作平台，社会发展要求艺术家必须提高综合素养。

    他的山水画早已形成独特的风格，具备了含道物，格调高雅的“大美”与“壮丽”的品质以及人文内涵。他的画做学问一样求真求实，他的山水画展示了宏观探道、微观探真的永恒格调，体现了生意盎然的生命元气，体现了造化运行不息的“道”的品味。

    “大美壮丽”不是指画幅的大小或形式方面的大，这里标示的是文化的内涵与人文内涵的厚重，是艺术因素与笔墨的成分，是指他的山水画整体统一的艺术美感。这种美感是画家面向自然、融于自然、顿悟自然的心态的展现，是以“道”贯境，以诗为喻境，以自然为观照，以心源为师法的一个完整的表述系统；是士者文化的一种精神，是素朴生命哲学的艺术体现。

    艺术心理学表明：绘画创作与心理活动紧密相联，对于画家来讲绘画创作中的心理现象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的因素，如生活阅历、审美阶级立场、个人文化修养等，对于作品的内容、形式都将产生不同的心理反映。不同的生活阅历、文化修养表现在艺术感受与选择性的差异。从张道森的人物画作品中明显可以读出画家的人生与文化修养，可以看到画家澹泊的心态与超然情怀。

    谢赫在品评张墨的画时说：“若拘以物体，则未见精粹”也就是说一幅画若仅止于对客观对象的形似描绘，没有意蕴，便不会有“神会”。艺术要通过“神韵”向人说话，但神韵不是在自然中所能找到的，而是画家心智的结果，张道森的画告知人们一个重要的道理：绘画中的笔墨、意境与气韵等实际上都是具有文化性的，艺术家的修养、心境决定了他的审美趋向，内养功夫深厚，审美心胸澄澈，才能在自然中激发出特异的审美灵光，并陶冶融化为个人的绘画语言。

    孔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张道森的国画不但注重文化内涵的扩充，而且注重技法的美感，可谓“文质并胜”。在创作中他重视生活感受，将传统技法加以综合、创造性地运用。他的技法来自传统也来自生活。他运用并创造不同的表现技法，他的画法就是“无法而有法”。

    历史上每一个时代的画家之所以能在绘画史上占据一个位置，不是包装或炒作出来的。张道森从不张扬，只管默默耕耘，在这个社会高速发展人心浮躁的时代，在市场经济席卷当今画坛的局势中他不为所动，心无旁蝥，清心寡欲，坚持艺术追求的信念，开拓进取，努力向艺术高峰攀登，为社会奉献了一批艺术语言精湛，颇具个人特色的人物画作品。他的作品中显示了不可低估的潜力，因此他是有前途的，相信他在谦虚真诚永不停息的努力中，必能在艺术事业上做出更大的贡献。

    （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