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港的相思传说——红豆寄情

    张家港凤凰镇香花浜旁边有棵千年红豆树，虽然长得郁郁葱葱，却不曾开花。据说它是一棵有灵性的树，原先种在鸷山上的昭明太子读书亭旁边。

    在凤凰镇民间有首歌谣：“结识私情碧云庵，手植红豆定终身。太子尼姑结同心，姻缘虽好难就成。”介绍了红豆树不开花、不结子的缘由，因为它见证了人间一对有情人被拆散的故事。

    传说梁朝时代，梁武帝太子萧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皇子，备受父王喜爱，为了培养他成材，皇上交给他一个任务，将先秦至梁八百年间的诗文辞赋，选编成册。太子遵从父命，组织了一批文学之士，聚居在“礼仪之乡”的信义郡顾山香山寺内，集中编校著述；还将宫廷藏书，搬到永庆寺文昌阁中，建置书库。太子亲自主编，十分辛劳。

    有一天，太子萧统心里烦闷，走出香山寺散心，不觉走到顾山集市，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当他走到一爿豆腐店门口，看见一个年轻尼姑在买豆腐。那尼姑生得眉清目秀，真有沉鱼落雁之容，姿态婀娜，似天仙下凡。太子顿时眼前一亮，看走了神。

    这时，女尼见一相公呆若木鸡看着自己，不觉淡淡一笑，笑后又觉得失礼，羞得满面通红，赶紧离开。太子看那女尼好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煞是可爱。当他回过神来时，女尼已走远了。太子就命随从跟上去了解究竟。随从一打听，原来她是鸷山脚下碧云庵的小尼姑。

    第二天，太子备了香烛，到碧云庵去上香。走近鸷山坡时，远远传来一阵筝声。太子精通乐津，听出弹的是抒情套曲“凤求凰”。他边听边走，走到庵堂门口，突然音乐声停止了。

    太子赶紧踏进庵堂，在院庭廊下，见有一位女尼在拨琴，那女尼就是他昨天看见的“仙女”。

    女尼看见有客人进来，赶紧起身见礼。太子还礼时，看到筝上十三根弦中断了一根，故而乐曲没有弹拨下。素有高超技艺的太子，毫不客气地坐下，省去断弦，重新组合，以十二根弦法，将“凤求凰”乐曲弹完。那女尼又惊、又喜、又敬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俩人操琴，早被师太看见。她发现这位青年，相貌堂堂，彬彬有礼，却是布衣朝靴，定是位不凡人物。于是，就热情地招待香茗。在交谈中，太子得知师太出自前朝官吏之家，只因官场争斗，男人与儿子客死他乡，她看破红尘，出家为尼。今带了孙女妙云，教他琴棋书画，做个知情达理的女子。太子也直言不讳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还告诉他暂居香山寺编书的事。三人谈得很投机。

    之后，太子就经常去碧云庵与妙云作诗弹筝。一天，太子发现鸷山顶上有座季子祠，于是，他把读书地点，从香山寺搬到季子祠内。从此，两人的见面机会增多了，一来二往，产生了爱恋之情。

    太子搬迁读书地点的事被任信义郡守的叔叔萧文知道了，就告诉了梁武帝。梁武帝特地赶到信义郡，一面检查编集情况，一面教育儿子萧统要以“三玄”为模，认真读书养性，可以早日接他的皇位，并且还带来了一棵南方进贡的红豆树。

    太子就把红豆树种在鸷山读书亭前的院里。那一年春夏，红豆树开满银花，太子与妙云在树下吟诗弹筝，非常开心。太子不觉唱道：“郎爱红豆姐爱花，恩爱私情红豆下。”妙云随即和唱道：“豆似我郎一片心，奴身洁白似此花。”

    这时，明月当空，凉风习习，两人跪在红豆树下，决心以红豆树为媒，联结同心，早成夫妻，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后来，梁武帝知道了，就写了一篇《送子文》，并敕令香山寺的编书地址，搬到虞山石梅苍圣祠内，太子的读书处也搬到石梅。但是书库却还留在永庆寺，所以太子借‘找资料‘为名，常回鸷山，与妙云相会。

    不久，编集任务完成，太子必须回宫。临别，太子对妙云说：“这次回去，少则七天，多则半月，我一定接你回宫。”两人忍着即将别离的悲痛，在红豆树下，合奏一套“三洲曲”。

    太子回到宫中，梁武帝不准他再出宫。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太子求得皇后的同意，连夜赶去河阳信义郡，到鸷山接妙云。

    当宫车驾到碧云庵前，却见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太子奔上季子祠，只见红豆树上挂着一架秦筝，红豆树旁多了一座新坟。太子抱着秦筝，跪在坟前，对着红豆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回到宫中，面对秦筝太子写了一篇宫词《咏弹筝人》：“故筝犹可惜，应度几人边；尘多涩移柱，风燥脆调弦；还作三洲曲，谁念九重泉。”不久，太子郁郁而终，是年不满三十岁。

    从此，鸷山红豆树再也不愿开花，人们就称它为“相思树”。

    （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