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赴一场日本庭园里的盛宴

    ■本报记者  袁远

    夏日炎炎，不少高端日本游游客选择入住日本传统住宅，不仅清寂、凉爽，而且还能欣赏到日本住宅里的典型建筑——庭园。

    庭园之美

    全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为日式庭园所吸引，这是因为它们不仅环境安宁，还为人们提供了静谧极致的自然景色。

    日本庭园之美，还在于它把大自然的美和人工的美巧妙结合起来，体现出日本人特有的审美情趣。由于日本岛国气候四季分明，它的庭园设计精美、用料精细，在宗教、文化、历史和风俗等相互影响下，一座座精美的日式庭园往往都映射出文学、绘画、宗教的影子，成为荟萃精华的艺术作品。

    日本庭园早期虽受中国文化的影响，但经过长期发展后，自成一格。不同形式的日本庭园主要是受到由中国传入的禅宗佛教、茶和山水画的影响，生出一种洗练、素雅、清幽的风格。

    隐藏真山水

    中山职业技术学院艺术设计系主任伍斌告诉记者，自古以来，日本民族在文化艺术上形成了崇尚自然、朴实的风气。不论是神社的建筑还是民宅的门窗栋梁，简朴到连油漆都不刷，保持木材的本色，让它们素色素面。

    在日本欣赏了不少庭园设计的伍斌发现，大部分庭园都是以大写意的象征手法去表现自然，其园林的布局构图简洁却蕴意丰富，常常体现出修炼入定的禅宗意境。尤其是神秘的枯山水庭园，那素色、灰白的枯山水展示出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景致，这看似虚拟的枯山水其实隐藏着真山水！

    另外，日本的“茶庭”设计也是小巧精致，清雅简朴，色调整体统一，那空寂的枯山水和静穆袭人的松树常常令人一唱三叹。用于建造庭园的材料几乎全是货真价实的天然之材，如蒿草、原木、竹子、藤、石板、细石等温润材料，这些材料不仅能适度地调节气温与湿度，还可和谐人与物之间的关系。随着岁月的流逝以及风雨的侵蚀，它们自身会布满青苔，留下生活的痕迹，透射出朴素、内敛的气息，此种意象刚好反映出禅宗和茶道朴素谦虚的美学内涵。

    伍斌曾在伊势神宫内宫的附近，看到一处寻常人家的茶室，只见方丈庭中有一枯山水园林，不见一草一木，也不见开凿一池半渠，只是布满细白沙石，伴有9块形态各异却又错落有致的原石，原石的周围被人用耙子梳理出波纹来，像水的涟漪，令人联想到湖水的荡漾……这充满禅宗理念的简素庭园，便是在无流水、无植物的基础上，用纯粹的形式反映自然中的景色，而逐渐形成枯山水园林。这让人欣赏到枯山水园林的妙处：“不着一色，尽得风流”！

    比自然更自然

    伍斌还告诉记者，对自然中景物的形态，日本人素以纤细娇小为美，强调在微小而具体的事物和操行中体现出人性的尊严。所以，日本庭园的感人之处也在于它的精致而小巧，枯寂而玄妙，抽象而深邃，简约而生动！

    虽然日本庭园也注重再现和模仿自然，但它不是生搬硬套、原封不动的照搬，而是巧妙地将自然景象微缩，纳入庭园设计中，使咫尺的庭园显现出万物竞生的自然景象。

    日本岛根县的足立美术馆，1970年开馆，藏有横山大观的作品130幅，但致人远道而来的更在于庭园。这片日本式庭园占地15万平方米，景观分为六部分：枯山水、白砂青松、苔、池、寿立庵、龟鹤泷，连续9年被美国杂志评为“日本庭园第一”，入选米其林旅游指南，非常值得一游。评论家加藤周一说，庭园是人工的产物，但是用人工极力创造一种非人工性空间的印象，比自然更自然。

    伍斌评价说，日本庭园注重于景物的洗练和景观的静寂，表现出禅师淡泊清远的心志和超凡脱俗的理念。日本庭园之美不仅仅停留在视觉上，其实更多的是精思和冥想，这恐怕也是受禅宗理念的影响，从禅宗冥想的精神中演化而来的。所以，日本庭园既有禅宗的枯淡、简素和静寂，又有玄学的自然、清淡和幽玄的性格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