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农业古国的“革新开放”

    ■本报记者  栾鹤

    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是中国扩大和深化对外开放的需要，也是加强和亚非欧及世界各国互利合作的需要。对于中国企业而言，“一带一路”巨大的市场不是随便就能分一杯羹的，要参与国际竞争，企业就要懂得游戏规则，要有长远规划、开拓精神，熟稔投资目的国的商业环境和商业文化无疑是第一课。本专栏将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开始，逐一介绍沿线国家的商业环境和商业文化，以飨读者。

    上世纪60年代初，踌躇满志的新加坡前任总理李光耀来到西贡（今胡志明市）——那个被誉为“东方巴黎”的城市，不禁称羡：“但愿新加坡有一天能像西贡这样繁华！”然而，随着越南陷入美越战争的泥沼，经济发展被拦腰斩断。1975年，越战结束时，新加坡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傲睨世界，西贡却已是一片废墟。

    1986年，越共六大召开，宣布进行“革新开放”，全力恢复经济。随后，越南国会通过了第一部《外商投资法》。2001年，越共九大确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越南和中国有太多微妙的关系：同处中华文明圈，有相似的农耕社会文化传统；同为社会主义国家，有接近的意识形态；同在“改革开放”，有类似的经济发展历程。种种穿越时间与空间的因素纠缠在一起，给人一种感觉——中国的昨天就是越南的今天，中国的现在将是越南的未来，越南有着无限的投资商机。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简单。中国商人在越南屡屡受挫；西方企业在越南也鲜有传奇；为什么在中国的成功经验到了越南就失灵了？

    在这个新兴市场，外商投资者不得不面对一系列问题：政策多变，透明度不够。如在对摩托车散装进口和国产化的管理方面，就曾在3年多的时间里，多次变更主管部门；两年间，就组装摩托车的国产化政策问题，政府有关部门共颁布了19个公告、决定等，致使这些规定相互交叉、矛盾、变化性大。还有就是基础设施薄弱、法律和金融体系滞后、外汇管理体制和土地转让制度僵硬、熟练技工缺乏等等。

    越南国土呈S形，两端宽而中间窄，极像越南妇女常用的挑担，北方是红河平原，南方是湄公河平原。现代的越南人对传统农耕文化观念仍有着根深蒂固的信仰。越南人注重传统家庭观念，长幼辈分有序，商人也偏爱亲属称谓，即“亲属称谓+姓名最后一个字”的称呼方法。例如，一位越南经理名叫陈玉林，今年50岁，下级会称他为“林叔叔”。当然，近几年流行称谓也会把领导称为“老总”。

    农历七月被越南人认为是“孤魂月”，不能在那时给越南人送衣服或建筑模型之类的礼物，因为越南人尤其是商人担心孤魂野鬼来抢东西。在越南农历七月裁缝店或建筑行业一般都休业。

    中国商人曾有因不懂越南数字涵义导致商务合作不顺的先例。2008年，山东某公司与越南某集团洽谈设备出口问题。中方公司带去了两份礼物，一套七件茶具和一幅画有八匹骏马的“马到成功”图。不幸的是，在越南商人眼中，“七八”是“失败”的意思，发音类似于“打水漂”，越方公司很不高兴，觉得大触霉运。

    越南的生意场就像一头牛，很多人都没有办法驾驭它。去越南的中国生意人都想去驾驭这头牛，但是越南的牛不是用来驾驭的，而是用来牵的，熟稔越南的商业环境和商业文化是基本功。

    一个新越南正在崛起，还有什么比一个国家的复兴更具有投资机会呢？对于晚到和未到的中国企业来说，真正的拓荒时代已然过去。简单的外贸在越南已然前景有限，与此同时，政策也在大力向外商投资设厂倾斜。与其他海外市场相比，越南与中国都有着无可比拟的接近性，中国企业的海外扩张，舍越南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