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弹丸之地上的奇迹

    ■本报记者  栾鹤

    半个多世纪前，新中国成立时，新加坡还在为争取自治与英国殖民者进行艰苦的斗争。新加坡裹挟在马来西亚和印尼两大东南亚国家之间，这个飞机一起飞就要飞出国界的国家，曾被强邻讥笑为是“地图上的小圆点”。

    当时的新加坡，1/4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棚户区泥泞不堪，蚊蝇肆虐。岛上沼泽遍布，受海潮影响，河川之水大多不能饮用，自然资源极度贫乏。即便真的独立了，似乎也注定要给强大的邻国充当附庸。

    1965年8月9日，新加坡正式独立。“国父”李光耀召集国民，开启了前所未有的“建国大业”：首先，把他们的城市打扫干净，其次，通过取得巨大的成就消除邻国的敌意，解决本国种族分歧。

    一位老新加坡人这样描述建国之初的生活：自家院子的周围是一片片菜地，去学校的路经常泥泞不堪，邻家的猪狗到处乱窜，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就会踩上一脚猪屎。家里兄妹5人，他不得不15岁辍学，到建筑公司打工，帮衬家用。

    而今，到过新加坡的人，都会惊讶于这个现代化国家的干净与美丽。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赞叹：“卓越的智慧、纪律性和创新性弥补了资源稀缺造成的劣势。今天的新加坡证明了李光耀是成功的。”

    新加坡超过70%的人口为华人，新加坡也是中国之外唯一一个华人占主体的国家。

    从邓小平到习近平，李光耀会见过五代中国领导人，并与他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1978年，李光耀曾经在一次国宴上告诉前去访问的邓小平：我们新加坡的华人是中国广东和福建等地人的后裔，祖先都是目不识丁、没有土地的农民；而当时的达官显贵、文人学士，则全留守中原开枝散叶。没什么事情是新加坡人做得到而中国人做不到或没法做得更好的。他同时预言，只要不偏离重教育、重经济的轨道，中国大可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贸易强国，在国际事务上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

    李光耀被称为是全球首席中国问题观察家。他在著作《李光耀：论中国与世界》中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真的能取代美国，成为亚洲乃至世界第一大国吗？”李光耀的回答斩钉截铁：“当然。为什么不？中国人复兴的民族使命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中国有成为世界强国的实力。中国希望世界接受她本来的模样，而不是以西方社会的附庸身份被接受。”

    在大师看中国之时，中国也将目光投向新加坡这个创造奇迹的地方。1992年，邓小平在“南巡”讲话中讲了“新加坡的社会秩序算是好的，他们管得严，我们应当借鉴他们的经验”这段话之后，中国便掀起了学习新加坡发展经验的热潮，每年都有几十批政府官员赴新加坡学习、取经。

    新加坡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新加坡是多种语言和多种人种混合的国家。大多数有华人血统的商务人士既会讲汉语，也会说英语。这使得新加坡有机会接近蓬勃发展的中国市场，又使得全世界的出口商、进口商和投资者能更加容易地和新加坡人做生意。新加坡的马来西亚裔可以很方便地进入邻国市场，其多样的印度社区也沟通了印度市场。新加坡可以作为一个研究案例，即种族和语言的多样性如何为一个国家经济的成功直接地起作用。

    商务行为的快速变化使得新加坡商业圈内出现类似代沟的差异，50多岁和60多岁的当地企业家和经理们倾向于用更加传统的、以关系为核心的商业模式，而年轻的商务人士通常更加倾向于以生意为核心。

    如今，新加坡在变化中前行，曾被视为特立独行的新加坡模式也已呈现出越来越普世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