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在美胜诉的“规则警示”

    ■何勇海

    阿里巴巴集团6月23日宣布：美国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驳回针对阿里巴巴的一项集体诉讼。法院认定，阿里巴巴的信息披露“准确而充分坦诚”，原告未能证明阿里巴巴曾作出虚假陈述，亦未能证明阿里巴巴曾有意欺瞒投资者，从而裁定驳回该起诉讼。阿里巴巴对这一裁决表示欢迎。

    阿里在美遭遇了怎样的集体诉讼？原来，有两家在2014年9月19日至2015年1月29日期间购买了阿里巴巴美国存托股票或者股票期权的投资者，认为阿里隐瞒了一起监管信息——2014年7月16日，国家工商总局在浙江召开了阿里巴巴行政指导座谈会。而阿里在公开募股时没有披露这一信息，原告因此认为，阿里刻意隐瞒了这一“行政程序”，涉嫌违反美国证券交易法，会给投资者造成损失。

    实际上，中国国家工商总局召开阿里巴巴行政指导座谈会，只是监管部门的非正式管理行为，是主动作为、服务企业的表现，目的在于帮助企业提高运营管理水平，预防或避免发生违法行为，即使存在某些问题，也只是通过这种方式鼓励企业自查。这种行政指导，根本不具有强制性。中国国家工商总局也并未就该次会议，发布任何正式结果，亦没有要求阿里以任何方式，在任何指定期限内解决任何问题。可见，在美起诉阿里的投资者，在不懂中国监管规则的情况下，就抡起“法律大棒”胡乱挥舞，终究败诉。

    如今，这场持续长达一年半的官司，终于尘埃落定。这不仅让阿里松了一口气，也让关注此事的国人与国内行业松了一口气。这场“莫须有”的官司，警示外国投资者，不管是在中国境内，还是在境外投资中国企业，都要了解中国相关部门的监管环境，掌握中国相关部门的监管规则。如今，中国仍然是外国投资者的热土，在海外上市的中国企业，仍是外国投资者追捧的对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否则可能闹出不必要的国际笑话。

    这里，要警示走向海外的中国企业，要充分意识到，中国市场在某些时候，可能还是人情市场、行政力量呵护下的市场；而国际市场则是一个充分讲究法律与规则的市场，稍有不慎，就可能面临诉讼风险。据说美国企业较热衷于诉讼，因这是一种低成本、高效率的非正常竞争方法，其成本并不高，即便败诉，也可能因为诉讼过程漫长将他国企业拖垮，若胜诉，更能借机将他国企业赶出美国市场。在国际市场上，我们推崇的那些特殊规则不起作用。时时刻刻处处做好自己，才能避免对簿公堂。

    所幸的是，美国法院最终判决阿里在信息披露方面“准确而坦诚”。据报道，2014年，全国工商系统共开展了一万余次行政指导。据说任何一家规模型企业，都会频繁地与政府部门进行沟通。虽然行政指导这一次没有导致阿里败诉，但并不能保证中国企业在海外不会再次因此惹上麻烦。走向海外的中国企业，都要像阿里那样，做到“准确而坦诚”地披露信息。可参考阿里这起官司，是中国企业走向海外可参考的活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