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的非常“财政部长”

    ■苏旭辉

    汉武帝是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也是一位特能“打”的皇帝。打匈奴、平闽越，为了开通西域还远征大宛，降服楼兰、车师。一场场战争背后就是烧钱。虽然老爹（汉景帝）和爷爷（汉文帝）给他留了不少家底，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若论为汉武帝提供物质支持的人，不得不提掌管财政大权达23年之久的桑弘羊。

    公元前152年，桑弘羊出生于洛阳的一户富商家庭，比汉武帝小4岁。洛阳是当时的全国商业中心，号称“天下冲扼，汉国之大都”。生活环境的影响，使得桑弘羊自幼对商业有着浓厚的兴趣，少年时期的桑弘羊就深谙算术和经商之道，并能帮助家庭打理生意。

    桑弘羊在13岁时就以“精于心算”名闻洛阳。也正是在这一年，朝廷发布了一封改变桑弘羊命运的诏书，任命其为侍中。侍中为正规官职外的加官，没有什么实权，人数也不确定，属于散职。但可以出入宫廷，听闻朝政，接触到汉武帝。

    正是这一岗位为年少的桑弘羊提供了非常好的学习和升迁的机会。查阅皇家档案、耳濡目染武帝朝堂的施政、接触在任的高官和服务中央的专家，这些极大丰富了桑弘羊的知识和阅历。而汉武帝也开始注意这个颇善理财的年轻人。

    元狩三年（前120年），汉武帝采纳郑当时的建议，下令实施盐铁官营政策，任命大盐商东郭咸阳、大冶铁商孔仅为大农丞专门负责此事。桑弘羊由于善于计算，参与了盐铁官营规划，负责“计算”和“言利”之事。

    在推行盐铁官营的过程中，桑弘羊表现突出，于元鼎二年（前115年），被汉武帝提拔为大农丞，即担任大农令（掌管财政的最高官员）的副手，统管会计事务。桑弘羊在出任大农丞的五年里，完成了算缗告缗、假民公田、移民屯垦、币制改革四项任务。

    算缗是封建社会向商人征收的一种财产税；告缗是对商贾隐瞒资产、逃避税收的惩罚措施，兼具保障算缗和剥夺商贾的特殊意义。到元鼎六年（前111年）宣布告缗停止，前后仅仅三年的时间，告缗便取得巨大成效。政府获得大量财务，有力地支援了汉武帝的对外战争。

    假民公田，即国家把一部分公田（官田）以租借的名义分给丧失土地的农民，然后向他们征收相当于田租的“假税”，是安抚内地流民的一项举措；移民屯垦，汉武帝在对匈奴的战争中取得胜利后，为了巩固边防，从根本上解决边防军的粮食供应问题所实施的民屯政策。币制改革则解决了私铸铜钱、币制混乱的问题。

    凭借出色的业绩，元封元年（前110年），桑弘羊被汉武帝任命为治粟都尉，并代理大农令。直到汉武帝去世，桑弘羊独掌财权长达23年。

    桑弘羊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提出不依靠农业富国的思想家，强调工商富国，主张采取积极的财政调控政策，由国家积极介入工商业以增加经济收入。对于外贸，他的“本重币虚”思想比西欧15世纪重商主义“以货币为本”的思想领先许多。虽然货币的多少可以作为财富的象征，但不把货币的取得作为对外贸易的目的，而是以货币为“末”、为“虚”，以供人们物质生活需要的物品为“本”、为“实”。司马迁评价桑弘羊，“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