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菲斯特平衡车再战 CES

    ■黄恒

    “去年，我们的展位是9平方米，今年是36平方米，我们还在这里，比去年还大。我就是要告诉美国人，我们是清白的，没有做过侵犯知识产权的事情！”

    1月6日，在全球最大的电子消费品专业展（简称CES）上，坐在拉斯维加斯会展中心南馆3359号展位，常州菲斯特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蒋辉说着说着，显然有些激动。他的身后，是自主研发同时在美国和中国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产品——独轮平衡车。只有他知道，这一年，这家只有33名员工的小企业，走过了怎样一条维权之路。

    昨夜噩梦

    去年这个时候，蒋辉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2016年1月7日，CES展第二天，警察闯进菲斯特的展位，拿着法院签发的临时禁令，封闭现场，拿走所有样品，起因是一家名叫“未来行动”（FutureMotion）的美国公司前一天指控菲斯特的独轮车侵犯了他们的专利。蒋辉说，当时一下懵了，因为所有产品都是自己研发的，已经在中国获得专利，两个月前已在美国申请专利。

    不仅是他，有着丰富经验的长城国际展览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程杨也懵了，菲斯特是她组织来的参展商，事先她审核了该公司所有专利材料。程杨拼命给蒋辉打电话，却怎么也接不通。

    那一周，蒋辉几乎没有睡觉。接下来一个月，他准备了厚达300页的材料递交给法院，这时代理律师一个电话打来，“对方撤诉了”。

    事后他才知道，“未来行动”也是一家造独轮车的初创企业，产品价格、质量和销量都不是菲斯特的对手，也根本没有菲斯特侵权证据。

    程杨说，以前中国公司去国外参加展会，由于知识产权法律意识淡薄，时有被诉侵权事件，所以策展时总是紧盯着中国企业不要出现这类问题。谁知，随着中国企业技术水平的提高、知识产权意识的增强，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恶意诉讼

    程杨的大学同学王太和是一名律师，在加利福尼亚州执业。他说，这是一桩最典型不过的知识产权恶意诉讼，具有三个特点：

    一是速度快。美国法律规定，展会期间，若产生知识产权纠纷，法庭无需裁定，可签署临时禁令，先扣押被告展品。此案中，“未来行动”申请对菲斯特的临时禁令，整个程序只用了一天。

    二是成本低。依照美国法律，原告在申请临时禁令时需向法庭提交一笔现金抵押，一旦败诉由法庭罚没或赔偿给被告。在此案中，“未来行动”只交了1万美元而已，但是菲斯特的直接经济损失就超过了10万美元。

    三是易得手。有些美国企业抓住中国企业异国他乡怕事的弱点，突然发难，一般情况下，中国企业要么忍气吞声不应诉，要么寻求和解，原告借此敲诈一笔。菲斯特采取法律手段的做法比较罕见，但“未来行动”也没什么损失。

    只有斗争

    “只有让那些‘讼棍’感觉到中国企业不好欺负，才能防止他们打中国公司的坏主意。”程杨坚决支持蒋辉的维权行动。

    芝加哥专门从事知识产权业务的Leydig，Voit＆Mayer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戴夫·艾伦持同样观点。在CES这种场所，中国公司会越来越多地受到知识产权方面的攻击。对此，一方面，要从自身做起，提升知识产权意识；另一方面，要像菲斯特一样，站起来运用法律武器坚决斗争。

    在展会会场，蒋辉发现隔壁展厅一个新的摊位上写着“中国参展企业知识产权服务站”，由中国贸促会代表和熟悉美国相关法律的律师值班，免费维权。

    中国贸促会企业权益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尤灿说：“我们会告诉中国企业：遇到有人找麻烦，一句话：‘有事找我律师谈。’”

    蒋辉说，这让他想起另一句话：“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