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国家各打算盘各自忧
■ 本报特约评论员 秦夏
来源:中国贸易报
特朗普入主白宫,对亚洲国家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但毋庸置疑的是,日、韩、东盟等亚洲国家在特朗普版“亚洲再平衡”布局中,都是一颗重要的棋子。谁家欢喜谁家忧,无非要看“利益”二字。2017年,失去了TPP的日本不仅没有了利用多边贸易协定制约与影响中国的“工具”, 更在日后的中日韩自贸区谈判中没有了最大的谈判筹码,同时也失去了大量输出产品的便捷通道,直接影响了国内GDP的恢复。何况,特朗普指责的“汇率操纵”货币也有日元,声言的征收“惩罚性关税”也没排除日本产品,趋向保护主义的美国贸易政策调整对日本的影响无需多言。
纷乱的内政和朝核局势已经让韩国险象环生,面对“特朗普风险”,韩国政府更是有道不完的烦:其一,特朗普竞选时批评美韩自贸协定导致美国流失近10万份就业机会,未来美韩双边自贸协定如何修订取决于美方贸易政策转向后的定位;其二,TPP终止后,韩国贸易环境恶化的可能性较大。一旦特朗普政府出台具有保护主义色彩的贸易政策,经济体量相对较小、行业门类相对较少的韩国将首当其冲;其三,韩元会因不利的贸易环境以及朝鲜半岛不确定因素的加剧而受挫;其四,美在韩部署“萨德”和特朗普总统要求韩国承担驻韩美军全部费用等问题将使韩国财政困境恶化。其五,韩国部署“萨德”系统后,中韩、俄韩双边政治关系的被破坏将对双边经济贸易关系造成极大伤害。
如果说日韩是苦于太受美国重视,那东南亚国家烦恼的则是不太受特朗普待见。从目前的态势看,特朗普政府对东盟和东南亚国家的重视程度会远比奥巴马政府时期低,对东盟框架下的多边机制采取“交易性立场”。面对特朗普政府在外交、经贸、安全、对待伊斯兰教政策上的调整,东盟成员的心情更是喜怒哀乐不尽相同。老挝、柬埔寨及泰国持较大的欢迎和期待立场。东盟与中国经济高度融合和依赖,同属生产链的不同环节,面对贸易领域的“特朗普风险”,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深感失落和担忧。
比如,美国宣布退出TPP,对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和文莱可谓是“致命一击”。TPP被终结,受影响最深的莫过于创始成员国新加坡。新加坡在推动TPP谈判进程中功不可没。可如今,作为依靠自由贸易的海岛国家,看中TPP所倡导的零关税与高度开放的新加坡希望借此扩展更多与成员国贸易项目的愿望将化为泡影。
好在在“特朗普风险”的影响下,已经没有TPP的东盟国家自然把焦点放在中国所主导的东盟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上。RECP涵盖全部东盟国家,成员还包括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与印度。TPP的终结反而会使RCEP的谈判进程因为少了政治因素的牵绊而可能加速成型。
“特朗普风险”影响的不只是2017年的越南,更是未来的越南。基于廉价劳动力的优势,越来越多的服装和鞋类生产企业迁往越南,并成为带动越南经济发展的动力。和韩国一样,越南对加入TPP抱有极高的期望。现在,这个助推国内经济发展的“贸易引擎”熄火, 越南的外贸依赖型经济将会受到重创,GDP增长会严重放缓。
“特朗普风险”对菲律宾的冲击不可小觑:菲律宾是东南亚最依赖美国市场的国家,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必将迟滞出口增速;特朗普新政移民限制政策将导致菲律宾海外工人就业规模萎缩(海外工作的菲律宾人中约35%在美国),每年汇回国的款项是菲经济的重要外汇来源;菲服务外包主要服务对象为美国公司,所赚取的收入跟海外工人的汇款总数不相上下,在GDP中占比约9%……
对印度而言,面对越来越多美国公司开始“回流本土”,作为承接服务外包的主要国家,经济利益将直接受到影响,甚至对财政收入增长带来严重损害,因为印度是亚洲地区为数不多对美贸易逆差的国家。此外,特朗普政府的移民政策对从事IT产业和软件开发的印度高级技术人才也会带来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