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在架空WTO的路上越走越快？

在9月26日WTO争端解决机制例会上，美国再次阻挠了上诉机构法官的任命甄选程序，连续12个月拒绝为WTO争端解决机制运行难题“解锁”。从10月1日开始，WTO争端解决机制的上诉机构仅剩3位法官，由于中美各有1名法官，在涉及各自国家的案件中有权提出回避，3名法官同时审理上诉机构案件的规则可能因无法操作导致该机构停摆。

美国一方面是用“实际行动”阻碍WTO的“牙齿”——争端解决机制的正常运行，从而大大削弱WTO对不断增加的贸易纠纷案件特别是针对美国案件的及时裁判处置能力，意在让WTO处于“休眠”状态。另一方面，美国不断鼓噪所谓的“WTO改革”问题。9月25日美、日、欧盟三方在纽约发布的贸易联合声明中的一项就是“关于讨论世界贸易组织改革的声明”，主要涉及WTO补贴政策、国有企业、强制技术转让、贸易政策透明度、发展中国家待遇等改革要求。三方将以联合提案的方式正式向WTO提交审议。

9月30日美墨加签署了用以取代原来北美自贸协定的新贸易协定。曾经批评WTO协议是“史上最糟糕的贸易协定”的特朗普总统在用新的区域贸易协定来向WTO示威，更是借助这一协定作为新“筹码”向国际社会施压WTO改革。新的美墨加贸易协定大部分议题和内容都超出了WTO现有的规则，上世纪90年代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争执不下的议题，例如劳工、环境、竞争政策等，到近年来才被各方关注的数字贸易、国有企业、中小企业等，乃至宏观经济政策、汇率、国家安全政策等”。而新协定中对于WTO规则体系中既有的内容则提高了标准或加严了措施，比如知识产权领域、原产地规则、关税配额适用范围等。

我们不禁要问，以贸易保护主义和美国优先作为国际贸易领域“旗帜”的这一届美国政府，采取了这样那样的影响WTO正常运行和提供规则体系改变范例的“声音”加“动作”，是要将美国创设的、已经运行了数十年的、由国际贸易多边规则体系和WTO为核心的国际贸易体系引向何方？

在架空WTO道路上，美国正在“急行”。先是从规则体系上来架空WTO，企图让多边贸易规则体系“有名无实”。按照美国的打算，在新的美墨加贸易协定签署后，以此为蓝本立即开始与日本、欧盟、澳大利亚等盟友的新自贸协定谈判。如是，WTO现有的多边贸易规则体系至少对于全球主要发达经济体贸易行为的约束力和影响力下降，就是形同虚设。而WTO争端解决机制的停摆实际上意味着WTO不再拥有严格约束成员贸易政策和措施的“牙齿”，而无法体现其权威性。

接下来，美国会将与主要盟友达成的贸易协定作为未来WTO改革的方向和路径，用“生米做成熟饭”的方式重构WTO规则体系，将更多的议题纳入到未来的WTO规则中，在WTO规则中充分体现“美国优先”，从而再次形成对WTO新规则的主导和左右。

随着国际经济贸易的迅猛发展，多边贸易规则体系的合理性与内容的滞后性、对成员贸易政策和措施协调、裁判上的低效率成为WTO被诟病的主要问题。对此，中国政府表示“ WTO并不完美，特别是当前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盛行，WTO权威性和有效性受到挑战。为此，我们支持对WTO进行必要的改革，推动多边贸易体制与时俱进，更好地回应时代的发展”。

面对美国急于从各个方面架空WTO的态势，作为WTO重要成员，中国政府主张WTO的“最惠国待遇、国民待遇、关税约束、透明度、特殊与差别待遇等等，以及贸易自由化的总体方向，不能另起炉灶，推倒重来”，这一核心立场与“应该在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循序渐进，优先解决危及WTO生存的问题”相辅相成的表态，重点是“不赞成个别成员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中国在坚决反对歧视性贸易规则和做法的同时，更要对一些新议题的谈判持更为开放的态度，力促多边贸易规则体系在“照顾发展中成员的合理诉求”中与时俱进，用更新完善的规则体系确保WTO的基石稳固，运行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