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出口靠投资 日企改变盈利模式

日本的经常项目盈余构成发生了变化。《日本经济新闻》近日报道称，2018年，日本企业在海外盈利情况的直接投资收益首次突破10万亿日元。日企不再通过出口赚钱，而是努力拓展海外市场，在当地赚钱，并把收益寄回日本。对于全球经常项目收支的不均衡，贸易以外因素的影响突出。日本希望在二十国集团（G20）峰会上，与着眼于贸易、加强保护主义的美国深入讨论这一问题。

日本财务省2月8日发布的2018年国际收支统计（速报）显示，经常项目收支盈余达到19.0932万亿日元。

盈余额基本依靠两大支柱：一是直接投资收益（相当于海外子公司盈利），金额达到10.0308万亿日元，二是证券投资收益（相当于外国债券利息等），金额达到9.8529万亿日元，而贸易顺差仅为1.1877万亿日元。

其背景是日本企业正在加速转向海外。过去日本制造业的模式是在日本生产汽车和家电，再出口到海外。但目前为了符合当地需求，重视生产效率，增加了海外的本地化生产。在家电领域，还存在韩国和中国的崛起导致日本产品竞争力减弱的一面。

截至2018年9月底，日本对海外直接投资的金额为185万亿日元。以北美和亚洲为中心，在最近10年里增加至近3倍。除了建设工厂和并购（M&A），日本投资的零售等非制造业基地也在增加。最近数年来，海外经济表现强劲，给日本带来的盈利也在持续增加。

截至2018年9月底，日本对海外证券的投资金额为473万亿日元，持续增加。日本国内的投资对象较少，投资者正到海外寻找赚钱的门路，这在证券投资领域也不例外。

这一趋势符合美国经济学者查尔斯·P·金德尔伯格（Charles P.Kindleberger）等人倡导的国际收支的阶段性变化假说。该假说把一个国家的经济像人的一生那样划分为六个阶段，第五阶段“成熟的债权国”是指竞争力已过顶峰，贸易收支恶化，但能通过投资的收益确保经常项目盈余。

日本正在迈向少子老龄化，从长期来看，国内的储蓄将日渐减少。如果无法保持出口竞争力，经常项目盈余也将减少，存在迟早转为逆差的可能性。这就是最后的第六阶段。

瑞穗证券的末广彻表示，很多经济学家认为“（日本的）投资收益明显稳定在20万亿日元规模，很难想象今后10—20年出现经常项目逆差”。不过，由于老龄化稳步加剧，如果不提高生产效率和竞争力，日本经常项目转为逆差的风险将逐渐提高。

在2019年6月的G20峰会之前，对于担任主席国的日本来说，消除经常项目收支的不均衡也将成为议题。美国政府把焦点对准贸易，正试图消除贸易不均衡。不过，日本的经常项目盈余大部分来自投资收益，如果要作出改变，只能关闭美国的工厂或出售美国国债，这不符合美国的利益。美国在经常项目逆差的背后存在储蓄不足的问题。日本打算在G20峰会上共享这种问题意识，有可能对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加以牵制。

另外，亚洲需求带动日本制造业回归。据《日本经济新闻》2月11日报道，日本制造业进一步回归国内。资生堂将投资500亿日元在九州新建工厂，狮王也将时隔52年在日本国内建设牙膏工厂。2018年超过3千万的访日游客回国后继续选择“日本产”商品的倾向加强，据推算，经由互联网从中国购买的日本产品相当于日本对华出口额的1成左右。

在日本大型日用品企业中，将生产基地转回日本国内的动作接连不断。过去日本的制造业要在海外销售商品必须在当地建立工厂和销售网络。随着网络零售和跨境EC（电子商务）的普及，即使在当地无资产也能销售商品。

贸易统计数据显示，日本对中国的出口额在截至2018年的8年里，化妆品增至10倍，腕表增长9成，家电增长4成。包括汽车等在内的主要消费品出口额增长4成，超过出口整体的增长速度（2成）。日本企业过去将生产转移到人工费低廉的新兴市场国家，由于海外的人工费上涨以及向消费市场过渡，重新投资国内工厂，把国内工厂作为出口基地的动向日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