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为WTO争端解决机制把脉（中国入世20年）

今年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 20周年。12月6日，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涉外法治研究院举办“回首奋斗路 扬帆新征程——中国参与WTO争端解决20周年论坛”。与会专家就WTO争端解决机制改革各抒己见。

WTO上诉机构前主席、大法官张月姣认为，中国在履行加入WTO承诺方面付出诸多努力，为世界作出巨大贡献。关于如何推进WTO改革，张月姣建议，应当尽快恢复WTO上诉机构运作，多宣传WTO规则和国内法治建设，加强对欧盟碳关税等新问题的深入研究，推进WTO秘书处涉及争端解决部门的调整和人员流动，继续深入加强对WTO规则和历史发展的研究，关注反倾销与反补贴等案件多发领域问题，做好应对欧美对中国潜在案件的准备。

WTO上诉机构前主席、大法官赵宏认为，国际法治未来的发展方向决定了WTO争端解决未来的发展方向。至于如何更好地推动WTO争端解决机制改革，赵宏建议，第一，透明度可以作为重要发力点，例如建立监督机制，在提高透明度的同时设置规则限制；第二，将母语诉讼作为另一重要发力点，从而提升参与WTO诉讼的公平性；第三，思考普通法司法惯例对国际司法裁决的影响以及所带来的问题，当前WTO争端解决机制特别是上诉机构所面临的危机与此不无关系。“中国还应继续加强国内法治建设，同时积极运用贸易政策法律工具。”赵宏说。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石静霞认为，在美国继续阻挠上诉机构恢复的情况下，我国可联合欧盟等成员，积极主动地利用多方临时上诉仲裁安排（MPIA）维护二审机制。考虑引导更多WTO成员加入MPIA，积极开拓案源，包括在执行阶段的案件也可尝试利用MPIA机制。同时发挥中国的率先垂范作用，尽快推进MPIA实践。此外可考虑给予MPIA机制必要的行政及费用支持，从而使该程序能够实际落地和运行。在细节问题上，可考虑在选任专家组成员时融入对上诉仲裁程序配合等方面的考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主动完善仲裁员的组庭和集体会商制度，或适当回避等，提升该机制运行效率，并通过第三方参与等安排吸引更多成员运用MPIA机制。

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教授李居迁认为，当前WTO争端解决机制面临困境和挑战，这也为中国提供了一个发挥更大作用的机会。下一步我国要积极表达观点，团结各方成员，推进提案准备，在促进WTO法治化过程中更好地发挥作用。

商务部世贸司副司长陈雨松表示，从未来推动上诉机构改革来看，需要重视维护WTO二审裁决的架构，确保规则解释的一致性和可预见性；妥善解决上诉机构工作负担问题。“从WTO改革角度来看，需要思考在WTO整体运作机制上完善对上诉机构的监督，例如此前有专家提出组建法律委员会监督上诉机构履职情况等建议。”陈雨松说。

“WTO争端解决机制改革的未来，首先取决于主要成员在方向性问题上是否达成基本一致，这涉及国际法治发展问题；其次，WTO争端解决规则和实践，特别是在上诉机构方面存在技术调整必要和完善空间，但也要区分司法裁决固有问题与WTO上诉机构个体问题，这样才能寻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教授纪文华说。